苏梁

桃李春风一杯酒,江湖夜雨十年灯。

【沙李】时不可追


-只顾写的爽,完全没逻辑x
-私设李佳佳深肖其父,各个方面都是。
-算是刀?



一、
李佳佳来的时候,看到沙瑞金正在浇花。
院子里种的全是绿植,就那一丛红玫瑰,活泼泼的生长,如燃烧着的火焰,漂亮又扎眼。
而就在同时,沙瑞金也看见了停在边门的那辆黑色奥迪。留着短发,穿着旗袍样式素裙的女人推开车门,薄灰色的烟雾争先恐后的涌出来,源头就是她身后的驾驶座,那上面端坐着一位中年男人,温厚的脸上挂着点惶恐无奈。
而等她又走近点才能看见,被发丝遮住的白净耳垂上隐隐有黑曜石的光芒流淌,璀璨冷冽,像极了本人藏起来的那点傲气。
沙瑞金打量了两眼,就算多年未见,也还是认出来她的身份。
不说车里等待的吕州市长,她的丈夫,就说李佳佳的那张脸,实在像极了他的父亲。
尤其是眼睛,双而狭长,眼角微向下垂,看上去就有点阴沉,然而笑起来时,眉眼弯起如弦月。
李佳佳走到他面前,礼貌道:“打扰了,沙书记。”


二、
沙瑞金洗了把手,仔细擦干后才走到客厅,佣人已经端上来两杯红茶,李佳佳正捧着杯子小口啜饮。
他在对面坐下,直接道:“小安告诉我,今天约好来的是陆市长。”
李佳佳放下杯子,解释道:“是我搭了顺风车,有件东西要交给您,但陆川到了门口又不乐意了,说公私混淆不好,他下次再来拜访您。”
“真有公事?那陆市长应该去省委大楼,来我这可没用。”
李佳佳一愣,心里再没来时的笃定,然而她虽年轻,见识却不少,被人当面反驳也不显尴尬,依然笑盈盈道:“这是他的事,我也不是十分清楚。”
沙瑞金瞥了她一眼。
那目光犹如刚淬了火的刀刃,锋利无匹,不可招架。
“佳佳,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像你的父亲吗?”他笑了一下,不等回答就接着道,“性格强势,敢为人先,对大局的判断非常敏锐。”

八年前,由一个处长牵扯出的贪腐大案给汉东带来的震荡刚刚平息,安生日子没两天,平州市的几百位下岗工人包围市政府,又闹出了流血S件。
汉东省南北发展差异巨大,而平州的贫困,就是在不发达的北部地区也排的上号,眼看着经济问题要引起政治层面的不稳定,省委扩大会上一致决议,不论是以南带北共同富裕,还是加大政府的投入和扶持力度,反正一定要解决掉这个沉疴,汉东省不能一直做个跛脚巨人。
而首当其冲的问题,便是干部的选用。
彼时摆在陆川面前的选择有两个,前者是留在京州,看得见的光明坦途,后者则是一条破釜沉舟的先锋者之路。
李佳佳同陆川一起向沙瑞金辞别的时候,他还没料到,那位所有人印象中都觉得温文宽厚的年轻人,将会在平州展现出非同一般的眼光能力与出人意料的铁腕强权。
他一路锐不可当,携着傲人的成绩升任吕州市长。
每每看到与之相关的新闻,看到那熟悉的行事作风,沙瑞金都感到一阵恍然。
所以怎么可能不清楚。


三、
到底是故人之女。
沙瑞金收回目光,换上一种更为温和的语气:“你是年前入的党吧。”
“啊,是的,”李佳佳没想到沙瑞金会知道这件事,更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,停顿了下才道,“其实我是无所谓的,但我妈听到党员两个字就生气,学校的支部书记不知为何总想发展我入党,电话都打到家里了,说我年轻人,要积极追求进步……我妈也就妥协了。”
“这就对了,不提我与你父亲的关系,我们也都是党内同志,何必像敌寇仇人一样,来迂回试探的那一套,有什么话,就问吧。”
李佳佳感到有些心虚。
在她还是个女孩的时候,在美国念书,有一年放假回来,发现家里多出来一位陌生人。
大多是饭点来,就免不了要请他一起吃饭,李佳佳留心听了几次,发现两个人即使在餐桌上讨论的也是公事。
真不愧是李达康,和李达康的朋友。
只有一回,李达康从工地视察回来,一身的汗,顾不上失礼就径直上楼去洗澡,留下沙瑞金和李佳佳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。
沙瑞金勉强找了个话题:“回来是为了探望母亲吗?”
“不全是,有假期我当然会回家。”
“哦?我听达康说,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怎么好。”
“他有跟谁关系好过吗?”
沙瑞金眨了下眼,“有啊。”
李佳佳看着他,被噎了一下。
“……不是关系不好,我不跟他联系,是因为一打电话总以吵架结束,心累,也伤感情,见面当然也是,今年是看在您的份上,不好意思跟我发火,不然刚才回来,看见我窝在沙发上吃零食,肯定已经吵起来了。”
“但宁愿吵架,不回家是万万不行的,有一次我假期跟同学穷游欧洲,我妈告诉我,达康同志看见我啃干面包的照片,眼眶都红了,可怜兮兮的问,佳佳是不是怨恨我,待在国外不愿意回来了?您说,这可怎么办。”
沙瑞金一直含笑听着,闻言,不答反问:“达康同志,你私底下这么称呼他啊?”
李佳佳装出一副老成稳重的样子:“这你就不懂了,瑞金同志,凡事讲究个物以稀为贵,我平常喊他喂,诶,达康同志,偶尔喊一声爸爸,往往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。”
李佳佳正想问,您见过眼泪汪汪的京州市委书记么,就看见李达康从楼上下来,听到了只言片语,便斥她:“没大没小,什么瑞金同志,叫沙叔叔!”


四、
李佳佳收起笑容,叹了一口气。
她忽然来此,凭的就是一股心劲。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沙瑞金还如初见给她的印象一般,身形挺立如松,眸光清醒犀利,在这个人面前,自己永远是个无措的小辈。
“沙叔叔,我这次来,真的就是为了给您送件东西。”
李佳佳从包里拿出个保存完好,颇有年代感的黑色笔记本。

李达康出车祸时,事发突然,李佳佳订了最快的回国机票,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 
事后,小金秘书哽咽着说,救护车来的时候,李书记还在着急让医生查看对方车辆上的孩子,等人都抬上了车,他就忽然倒了下去。
没有留下一句话。
倒是李佳佳后来整理父亲遗物时,发现了这个笔记本。
她翻看几页,就合了起来,此刻终于带到应该看的人面前。
沙瑞金垂眼看着那皮质封面良久,才缓缓开口:“为什么现在给我。”
李佳佳斟酌了一会。
“当年我站在亲属答礼席,从早到晚,没有看到您的身影,别人告诉我,省委书记正在外地开会,赶不回来。”
“结婚后陆川也问,你们的关系是不是不好,沙书记似乎很忌讳提到某个名字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,达康同志也就跟你的关系好。”
“但后来我留心了下,觉得您也许是躲避在什么,比如,一段不能为人知的感情。”
“年初听到省委书记要退的消息,我就想着该来拜访了。”
“他这一辈子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也就这一点私心,”李佳佳把笔记本推向他,“请您认真看下吧。”

沙瑞金迟疑一会,才接了过去。
这些事他不曾细想,也无人敢说,忽然被人指出来,他脸上显露出惊讶与困惑。
李佳佳看到他皱起的眉,眼角的纹路与灰白的头发。
终于也觉得,这个人已经老了。


五、
李佳佳没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。
然而她离开后,沙瑞金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院子里肆意生长的红玫瑰,忽然想起当初听到车祸消息时,涌上腔子的那口血。
他来回踱了两步,又转身盯着那笔记本,像看着一件极度危险的物品,思绪纷杂,等回过神来,发现已经翻开。
其实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,任何一段都可以拿给人看,只有合在一起,才发现那些新闻访谈、会议纪要都与一个人有关。
沙瑞金看的很慢,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才翻到最后一页,那上面贴着一张照片。
是国际会展中心二期工程完工的时候,李达康邀他一起去参观,拍照时两人刚头碰头说完话,彼此脸上都残留着柔和笑意,而在照片下方,用钢笔写着一句话。
——得遇知己,幸甚幸甚。

他不自觉的伸出手,指尖从那行文字向上,描摹着李达康的轮廓,目光与照片上如出一辙。
深邃里隐着点温柔,像海上的一捧泡沫,亮闪闪的。


如今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评判,沙瑞金只觉得,能用这样的眼神去对待的人,不拘是什么感情,但一定很爱很爱。


或许在他死后多年,沙瑞金才知晓了彼此的情意。


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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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翻了下文档,看的很腻歪,换个风格试试x

*本来想写李佳佳相关的,结果又歪成沙李

*本文又名《一个直男的爱情悲剧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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